“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怎麼就這麼想睡覺,哪有才睡醒又要睡覺的?但那幾年就是這種狀態,哪像現在,不到六點就自己醒了,怕基地的虫餓著,下午還得送‘虫子’到地裡去,日程排得滿滿的,可沒有時間耗在睡懶覺上。”6月2日清晨,貴州省黔東南州施秉縣白垛鄉上翁哨村綠色防控基地的養殖人員雷幫杰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洗漱完,便大步朝著養殖大棚走去……
返鄉,養蠶“打水漂”
雷幫杰1976年出生在貴州省黔東南州黃平縣谷隴鎮,1996年高考落榜后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帶著一股“闖勁”,拎著裝著幾件衣服的簡單行李,踏上了開往廣東的客車。20歲在外闖蕩的他賣過冰棒,做過服務員,進過工廠,也當過店長,雖然收入還勉勉強強,但人在異鄉,總覺得心懸浮著沒有“歸屬感”。2003年,27歲的他看准繭絲加工產業前景,加之這幾年在外打工學了點技術,積累一些資金,於是毅然決定回老家開始“種桑養蠶”創業。
“雖然‘養蠶’我是一把好手,但這個產業受‘季節’‘桑葉’和‘市場’等因素的影響,收入自然沒個定數,創業第一年我省吃儉用投入創業的5萬元全打了‘水漂’,心裡挺受打擊的,於是每天借酒消愁,妻子看我這樣也一氣之下離我而去,我就更不願意出門見人了。每天喝完酒就躺床上睡‘大覺’,家裡實在揭不開鍋的時候我就到復烤廠做搬運零工,維持基本生活。”雷幫杰一邊攪拌著“虫餐”,一邊不咸不淡地訴說著曾經那段灰暗的經歷,“那時候就覺得自己挺失敗,生活也沒啥盼頭了,成天就隻想昏天暗地的睡覺,我兒子的家長會我都能睡著,村口的娃子都叫我‘瞌睡虫’”。現在想起來,其實當時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麻痺自己。”雷幫杰分析道。
到基地,養虫成“雷師傅”
“雷瞌睡,煙草公司在施秉那邊有個養虫基地正在招人,你以前養過蠶,要不你去試試?”2019年,熟人老楊告訴了他這個消息。“起初我並不想去,但是想著三個孩子漸漸大了,用錢的地方越老越多,再說我總不能‘睡過一生’,就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來到了位於施秉縣的煙草綠色防控試驗基地。到了之后我才知道,這個黔東南煙草綠色防控試驗基地2013年就成立了,主要是通過養殖繁育自然界有益昆虫和人工釋放來控制害虫對農業的危害,每年基地可繁育蚜繭蜂6000萬頭、蠋蝽100萬頭,可是個名副其實的‘虫窩窩’”雷幫杰笑著說。
“剛到綠色防控基地,我就闖了個大禍。”雷幫杰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因為他嗜睡,沒有發現停電導致人工氣候箱暫停工作,造成冬天“保種”的粘虫和蠋蝽死了一大半。這下大家都知道“瞌睡虫”的厲害了,本來蠋蝽是防控基地剛引進的生物防控虫種,養殖和繁育尚未形成規模,這下冬季保種又死了一大半,明年供虫肯定受影響。意識到自己“闖了禍”,雷幫杰睡不著了,他想解釋,但又覺得有東西卡著嗓子眼,說不出來,於是他暗下決心要把這個“虫窟窿”補上。
思想轉變后的雷幫杰開始認真向綠色防控基地的技術員學習起蠋蝽、蚜繭蜂繁育技術來。“老雷以前有養蠶的經歷,加之勤學好問,所以他上手比我們容易,很快就掌握了養虫的技術要領!”基地的技術員肖慈平這樣評價雷幫杰。
“張姐,這種停止蠕動,虫身顏色變深的才是准備化蛹的。”“小李,這個蠋蝽配對一定要認准,公母搭配才成繁育成功,公母需要看尾部的結構。來,我教你這樣看比較准。”隨著綠色防控基地的虫越養越多,雷幫杰的技術越來越精,加之他善於分享、樂於助人,基地工作人員也越來越認可這個“瞌睡虫”雷師傅。
放虫,大顯身手
冬去春來,煙農、果農、菜農的“益虫訂單”接踵而來,綠色防控基地開始忙碌起來,附近農閑的村民都到綠色防控基地做工。雷幫杰一邊忙著指導村民進行蠋蝽的配對、一邊忙碌於田間地頭進行蚜繭蜂、蠋蝽的釋放工作。
“去年,牛大場鎮有個地方的苞谷遭貪夜蛾了,電話求助我們,老雷實地查看后,釋放2籠蠋蝽就達到防治效果,果真三下五除二就把貪夜蛾消滅精光!”基地幫工廖小雲介紹道。
“今年我整個果園600畝全部放的蠋蝽和蚜繭蜂,效果挺好,不用打藥,節約買農藥的成本、請工成本不說,還提升了我家‘黃金梨’的品質,‘安全’就是我家水果的活招牌,加上新申請下來的綠色食品商標,今年的水果早被預訂空了!”施秉縣白垛鄉精品水果園老板龍春羽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滿臉笑容地夸獎起來:“雷師傅他們這個‘天敵訂單式配送’真心不錯,真可謂精准送虫治虫!”“我們養虫千日用虫一時,你別看蠋蝽個頭小,煙青虫、斜紋夜蛾、蚜虫、馬尾鬆毛虫、菜粉蝶幼虫這些偷吃農作物的害虫一個不拉,它都能消滅!”雷幫杰自豪的告訴筆者。
大家的認可,雷幫杰慢慢變得自信起來,“今年我45歲,感覺就像睡了場大覺,現在從夢境中走出來了,自己親手養的蠋蝽、蚜繭蜂又這麼招人喜歡,心裡真高興!”雷幫杰說完這些爽朗的笑了。(文/圖 宋盛勝、貴州省煙草專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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