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清晨,一場春雨后,德江縣平原鎮坳田村狹窄的山路變得更濕滑,38歲的冉琴手提割草機,身背三個竹背簍來到牧草地。
三個背簍很快被牧草填滿,冉琴把牧草背到路邊倒進三輪車箱,隻用幾分鐘便開車把牧草送到牛圈。
“給爺爺和小兒子做好午飯后,才能煮食喂豬,再去巡山護林。”冉琴麻利地生火煮飯。自丈夫病逝以后,為了養家、還債,她一個人起早貪黑種庄稼、養牲畜、護山林,生活的每一步都似在奔跑。
如今,她喂養豬牛羊,巡山護林,債務逐年減少。冉琴說:“雖然家庭遭遇過多次不幸,但我會盡力讓爺爺安享晚年,把兩個兒子培養成才。”
走出陰霾 把艱辛的生活過得平實有序
從22至36歲,冉琴先后經歷公公、婆婆、丈夫因病去世,同時還有治病欠下的近30萬元債務。臨此困境,冉琴只是贍養好老人,照顧年幼的兒子,做著她口中“應該做的事情”,把寡淡艱辛的生活也過的平實有序。
干淨整潔的裝扮,一頭齊耳短發配上臉上自信的微笑——4月7日,冉琴給筆者的初見印象,完全顛覆了想象中那個苦命農家婦女的形象。“家中老的老,小的小,我再頹廢了,這個家就過不下去了。”冉琴如是說。
1983年,冉琴出生在平原集鎮水車社區,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美滿,一切充滿希望。2002年,不到20歲的冉琴嫁給坳田村小伙牟真超,娘家陪嫁一輛摩托車和一頭耕牛,在當時的德江農村算是一筆豐厚的嫁妝。
婚后,即便夫妻二人勤勞,家裡的生活環境依然很難讓人滿意,為了讓一家人住上磚房,改善生活環境,從2003年起,冉琴與丈夫親力親為,新建烤房連片種煙數十畝。在二人共同努力下,家庭漸漸有了些許積蓄。
正當夫妻倆打算用兩年的種煙積蓄興建新房時,家庭的第一樁重大變故悄然而至。公公突然病重,為給公公治病,冉琴和丈夫賣掉陪嫁的耕牛,花光了種煙積蓄,還欠下3萬多元貸款,但還是未能挽留住公公的生命。
生活還得繼續,冉琴夫婦一邊照顧三個老人、兩個孩子,一邊三次改建烘烤房擴大種煙規模。6年后,她們還清欠債,建起了新房。
正當全家生活日益殷實的時候,更大的不幸接踵而至:2012年,婆婆久治不愈而逝﹔5年后,丈夫牟真超被查出患嚴重心臟病。
昂貴的治療費用讓人痛苦,但前路的灰暗卻更加磨人。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冉琴時常默默自語,面龐也日漸消瘦,丈夫在重症監護室搶救的幾天裡,她曾暈倒四次。
兩年后,丈夫病重不治而逝,留下近30萬元債務,冉琴的世界徹底蒙上一層陰霾。丈夫出殯當天,悲痛過度的冉琴哭暈在靈堂:“就算你躺在病床上給我一點精神安慰也好啊!”
料理完丈夫后事,冉琴深感再無依靠,無數個夜晚悄然抹淚,幾度想“一走了之”。但看到年邁的爺爺奶奶和兩個年幼無助的兒子,她深知自己決不能倒下,一定要帶領全家走出陰霾。
向陽而生 熬過的苦痛化作脫貧致富的力量
熬過的苦痛都化作脫貧致富的力量,面對困境冉琴不服輸。
每天,她給家人做好早餐,再上山干活,中午割草回家喂牛、做午飯。爺爺患有高血壓,每隔幾天她便送其到鎮衛生院檢查。屋裡屋外整潔有序,老老幼幼和藹可親。鄉鄰都稱她是村裡最勤勞善良的人。
為了減輕冉琴的負擔,村兩委曾主動提出將兩位老人送到鎮敬老院去養老。冉琴卻說:“孫媳婦也可以盡孝。我不會讓兩位老人受半點委屈。”
丈夫過世后,平原鎮立足實際,把冉琴一家新納入建檔立卡精准幫扶對象,兩個孩子享受到教育補助,還聘她為村護林員,每年可穩定領取1萬元工資。
她也未辜負黨和政府的關懷,主動學習規模養殖技術,種草、種煙,一有節余就主動償還為丈夫治病欠下的債務,日子天天向好。
近年來,德江縣大力扶持農民規模養殖肉牛。坳田村是有名的養牛專業村,全村每年肉牛產值超2000萬元,多數農家養牛致富。
冉琴精明好學,一有空就向村裡資深的養牛大戶學習買牛賣牛、牛病防治,很快學會了肉牛養殖技巧。
她與村民一起到鄰縣的鄉場、或是走村串寨購買架子牛回來,用青草和飼料圈養育肥,成了當地少有的女“牛郎”。
在冉琴的辛勤勞作和養牛規模的進一步擴大下,隻養殖一項,帶給她的家庭年收入就已達12萬元。
冉琴盡孝道、講誠信,自力自強的故事在德江廣為傳頌。前不久,德江縣婦聯主席梅芳一行專程上門看望冉琴,夸她是新時代婦女的榜樣。冉琴的言語中充滿了感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只是承擔了我應該承擔的責任。我們一家能挺過那段最艱苦的日子,主要得益於黨和各級政府的關心,鄉鄰和親朋的支持。”
冉琴在盤算,年底出欄牛和豬預計收入超20萬元,還完之前的欠債還有盈余。她說:“我會繼續擴大養殖規模,為兩個兒子求學、創業打下基礎,教育他們感恩奮進,不給國家添負擔。”(田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