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雍縣:煤少了 桑多了 蠶壯了 百姓腰包鼓了

——勺窩鎮桑蠶產業選擇的經驗與啟示

2020年07月22日14:18  來源:人民網-貴州頻道
 
納雍縣的蠶。江嬋 攝
納雍縣的蠶。江嬋 攝

因90%以上的人口是穿青人,2012年經國家工商總局批准,納雍縣勺窩鎮多了一個“中國穿青人第一鄉”美譽。

這是一片不斷輸出創業傳奇、不斷獲得媒體聚焦的土地。

20世紀80年代,曾任納雍縣人民政府副縣長的當地穿青人張鐘鳴,帶領當地群眾,僅靠鋼钎大錘,單憑人挖馬運,硬生生開鑿出300多米公路隧道,戰天斗地的精神,成了勺窩第一個傳奇。

2011年5月18—26日,勺窩人僅用9天就新建一條長5公裡的公路,風馳電掣的建設速度,成了勺窩第二個傳奇。

2020年,脫貧攻堅決勝之年,勺窩從“煤炭大鎮”的窠臼裡脫胎換骨,成功轉型為“桑蠶大鎮”,產業選擇的果敢決絕,成了勺窩第三個傳奇。

2020年6月13日,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以時長3分5秒的專題,報道了勺窩鎮桑蠶產業助力脫貧攻堅的破立之舉。當天,央視“第一時間”、新華社、人民網、央視網、《經濟日報》《中國日報》等多家媒體都聚焦了勺窩桑蠶產業。

產業選擇的“破”與“立”

勺窩煤炭資源富集,曾經有18對煤礦,是納雍縣重點產煤鄉鎮之一。

十六七年前,納雍實施“煤從空中走”計劃,電對煤的需要,激活地下沉睡的“烏金”(煤炭),煤炭開採所衍生出來的各種關聯需要,讓面積隻有60.52平方公裡的勺窩一下子積聚了10000多名流動人口,每個人都圍繞著煤炭產業,悄然分到了自己的“羹”。

“相逢不用忙歸去,明日黃花蝶也愁。”

時過境遷,隨著產業政策的調整、煤炭資源的消耗,一度風風光光的煤炭經濟漸漸“體力不支”,勺窩走到了必須重新選擇產業的十字路口。

壯士斷腕,忍短痛,去長痛。

既要“金山銀山”又要“綠水青山”的勺窩鎮黨政班子,敢破敢立,大破大立,漸漸放開了煤炭,嘗試蔬菜種植轉型,試圖讓地面的“菜籃子經濟”代替地底的“烏金經濟”,但最終還是輸在“規模化”“標准化”“市場化”等短板上,蔬菜成不了“型”,產業轉不了“型”,美好願景在不確定的淬火中化為泡影。

痛定思痛,勺窩打算種桑,養蠶。

這是一個前無古人的選擇。為落地這個產業,鎮黨委書記劉鑫立下軍令狀,“我當時給領導承諾說,種桑養蠶如果失敗,就免我的職!”

鎮黨委政府的這個選擇,得到了縣委縣政府的支持。

2019年,勺窩開始試種桑樹2000畝。劉鑫找到此前在勺窩經營長田矸石洗選廠(洗煤)的江西人鄧瑞式,請他幫忙認領500畝,結果他種了3400畝。

相輔相成的“桑”與“蠶”

“勺窩”來源於彝語,意為“杉木林下的麥地”——這片土地,早就被取名的初心賦予了美好。然而,桑葉和蠶蛹,又都不是勺窩的特有物產。

由採煤轉向種桑、養蠶,這個跨度有點大,但政府支付土地流轉費的“藥引”式政策讓利於企,鄧瑞式吃了定心丸,樹起了信心與雄心。

2019年,鄧瑞式注冊成立納雍瑞慧桑蠶養殖發展有限責任公司,開始耕耘“杉木林下的麥地”。

鄧瑞式明明知道種桑養蠶的源頭在江浙,但他不相信“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定式。他試產的蠶絲經貴州省農科院檢測,質量達5A級別,明顯高於江浙一帶。這個結果,讓鄧瑞式看到了曙光。

如果說,鄧瑞式是桑蠶產業的“排頭兵”,那麼,勺窩鎮黨委政府就是調動千軍萬馬的“指揮部”。

政府主動服務企業,協調廢棄的煤礦工業廣場、辦公樓宇,交由納雍瑞慧桑蠶養殖發展有限責任公司使用,煤炭礦區搖身一變,一一擺滿了蠶床。

2019年,鄧瑞式收繭5萬多斤,支付農民工工資863萬元。

就這樣,白色的蠶蛹,翠綠的桑葉,精細的蠶絲,柔軟的蠶被,在勺窩連起了土地與車間,連起了種植與養殖,連起了農民與企業,連起了生產與銷售,連起了期盼與明天。

經營方式的“合”與“分”

大面積種桑,這無疑是個勞動密集型活計,僅靠納雍瑞慧桑蠶養殖發展有限責任公司肯定不行,必須有千家萬戶的農民參與。由“桑”而“蠶”的產業閉環需要,因此催生了產業經營的“合”與“分”——“合”指的是產業最終通道都在公司,“分”指的是分戶種桑、分戶養蠶。“公司+合作社+農戶”的運行模式,成了桑蠶大鎮勺窩的產業加法。

弄桑葉,送蠶房,喂幼蠶……在勺窩,這是農民羅幺妹一年多來最重要的事情——2019年4月,羅幺妹前往公司當技術員,每月收入5000元。活不重,錢不少,這是她從來不曾有過的收獲。

2020年,勺窩種桑16680畝,配套小蠶共育房16700平方米、大蠶養殖房23400平方米、蠶絲拉絲生產線4條、肥料攪拌廠1個、蠶繭烘干廠1個、培訓基地1個,千絲萬縷的桑蠶產業,連起了千家萬戶的脫貧希望。

勺窩鎮有17 個村(社區),每個村(社區)都有“村社一體”合作社。在鎮黨委的統籌下,每一個村(社區)均由黨支部領辦合作社,實現了貧困戶和村集體一起抓、農民效益與村集體效益一起要、發展基金和風險基金一起建、種植養殖與收購加工一線連,桑蠶一條龍全產業鏈緊密嚙合起來,每年每畝土地淨收益2820元,實現全鎮2000余人就業,支付工資2000萬余元,帶動全鎮貧困人口1815戶7361人穩定脫貧。

今天,勺窩人種桑養蠶的實踐,讓農村、農業、農民美麗破繭,以煤炭為主的黑色經濟,正在這裡悄然蛻變為天長日久的綠色產業。

利益聯結的“企”與“民”

產業選定,實現“企”與“民”利益聯結,才是決戰決勝脫貧攻堅的核心關鍵。

鎮黨委政府與公司協商后,以“公司+黨支部+合作社+農戶” 的運行模式,實現了公司、合作社、土地承包戶、貧困戶的利益全聯結。

讓利,極大激發了村合作社和貧困戶的積極性。

鎮黨委政府將縣財政支持的500元/畝的土地流轉費以村社區名義入原始股,每生產1斤鮮繭提1.5元作為合作社和貧困戶分紅,其他幫扶資金也以村(社區)合作社名義入原始股,在保証資金保值的前提下,每年以不低於7%的收益作為村合作社和貧困戶的分紅——二次分紅比例為:貧困戶70%,村社一體合作社30%。合作社與貧困戶真正“聯”起來了。

鄧瑞式的公司坐落勺窩集鎮邊緣,桑樹種植基地和蠶蛹養殖基地分布於全鎮17個村(社區),農民自種的桑葉可賣給公司養蠶,農民自養的蠶繭公司負責回收,產業上下游之間絕無瓶頸部位,“企”與“民”就這樣緊緊捆綁在一起。

沒天地村貧困戶李發群8畝土地流轉給公司種桑,李發群自己在桑樹種植基地務工,既有土地流轉費,又有務工報酬,不擔風險,旱澇保收。

務井村農民陳紅則不同,她選擇自種桑樹,自己養蠶,家裡一樓全讓出來作蠶房,“公司供蠶蛹,回收蠶繭,我去年就賺了24000多塊錢”。

“桑蠶產業第一年預產值約3200元/畝,第二年約6400元/畝,第三年約10500元/畝……”這基本是個確數,鄧瑞式說。

“種桑養蠶屬於勞動密集型產業,它既是勞動成本低、效益好的短平快產業,也是種1年、管30年的長線產業……”老百姓有錢賺了,鎮黨委書記劉鑫不再擔心自己被免職了。

目前,瑞慧桑蠶養殖發展有限公司萬畝桑蠶基地已初具規模,公司眼下在建小蠶共育房20000平方米、大蠶養育房30000平方米,計劃新增繅絲生產線4條,一個“全民皆桑”“全鎮皆蠶”的桑蠶大鎮已成雛形。這讓勺窩在“中國穿青人第一鄉”的美譽之上又多出了“納雍桑蠶第一鎮”的盛譽。

經驗啟示的“多”與“少”

第一年試水,第二年成型。小步快跑的效應,最終落腳於“積跬步至千裡”。

在產業選擇的道路上,“納雍桑蠶第一鎮”勺窩能夠漸漸從“煤炭大鎮”的窠臼裡脫胎換骨,其中的根本,既有黨委政府“人民至上”的初心與情懷,又有干群理智果敢的抉擇和堅忍不拔的韌性。

“納雍桑蠶第一鎮”勺窩現在能夠提供的經驗與啟示,總結下來就是“三多三少”。

一是共識多,分歧少。

鎮黨委決定改弦易轍走桑蠶道路之初,從鎮到村,從政到企,從官到民,幾乎做到了統一思想,少有分歧,從而保証了產業的變現。

盡管有個別農戶站在對立面,但依靠“帶著群眾干、做給群眾看”的引領,最終還是靠事實歸順了人心,掃清了產業路障。

二是務實多,空談少。

但凡產業,風險總是存在的,但“幸福都是奮斗出來的”。決定桑蠶道路之后,鎮黨委書記劉鑫向上匯報,“拿帽子擔保”的承諾是務實之舉,鎮長李歡親自到田間地頭流轉土地甚至“和農民干架”,也是務實之舉。

媳婦不會做鞋,婆婆做得有樣。鎮黨政領導的示范,給17個村(社區)的村級班子壯了膽,“一盤棋”得以順利布局。

如果光說不練,說的多,做的少,三天打漁兩天晒網,結果可能就是虎頭蛇尾、有始無終!

三是關聯多,脫節少。

桑蠶產業能夠在勺窩成型,在於產業選擇的理智,在於生產方式的多元關聯。企業這個龍頭是產業的主心骨,合作社是產業的組織者,農民是產業的參與者,三者是關聯的,環環相扣,處處相生,沒有脫節,沒有鑼響鼓不響。

其次,分配方式的多元也是產業成型的關鍵。產業扶貧是農村脫貧的核心,但在勺窩的桑蠶產業中,農民的自由度並沒有受到約束,可以自我經營,可以“托管”,收入上,農民可以獲得土地流轉費用、基地務工報酬、產業年終分紅,這種靈活性,讓農民多了選擇的自由。

如今,走進勺窩田間地頭,到處呈現一片綠油油的景象,萬畝桑蠶撬開了群眾的致富門。在黨的領航下,勺窩初步形成了“黨政主干、支部領干、黨員帶干、群眾跟干”的格局,從土地上的桑,到蠶床上的繭,到機器上的絲,這牽動了種,牽動了養,牽動了35000多名父老鄉親,牽動了勺窩產業由“黑”向“綠”轉型升級。(周春榮/文 江嬋/圖)

(責編:郜林筱、陳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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