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晓龙《冬与狮》:
讲述“钢七连”的长津湖战役
继《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生死线》《好家伙》之后,职业编剧出身的兰晓龙讲述“钢七连”长津湖战役的长篇小说《冬与狮》,10月正式出版发行。与此同时,正在院线热映、让人热泪盈眶的电影《长津湖》,他也是主要编剧。
这是一个与一张照片有关的故事——在《冬与狮》序言中,兰晓龙透露,自己的父亲曾作为军医参加了朝鲜战争,但自己一直以来对于朝鲜战争却始终缺乏深入地了解。一次偶然的机会,兰晓龙看到一位十八岁战士的照片,“他托着个橘子(也许是糕点),憋着乐,有点懵懂,生机盎然,有点跳脱”,兰晓龙瞬间被戳中,产生了强烈的创作欲。
《冬与狮》塑造了一个这样的少年:伍万里,他有点顽皮,有点懵懂,在家乡等待大哥、二哥回家。一九五〇年,刚从硝烟滚滚的战场下来,连长伍千里带着哥哥伍百里的骨灰回乡,本以为仗打完了。孰料朝鲜战争又起,伍千里火速归队,他所在的七连这次要跨过鸭绿江出战。那是一片极寒的战场,衣衫单薄、装备简陋的中国军人将面对美军的海陆空立体攻击。十八岁的弟弟伍万里尾随他登上军列,参加了第七穿插连。在军列上,伍万里听二哥讲连队的过往、览祖国的山河,原本有些顽劣的他对家国的责任感,也被一点一滴地唤醒。
《冬与狮》故事的主要背景是朝鲜战争第二次战役东线战场的长津湖一战。一九五〇年秋冬之交,第七穿插连所在的第九兵团原本驻扎在华东地区,被紧急征召开赴朝鲜长津湖战场。因为白天有美军不间断的空军侦查,为避免暴露,第九兵团战士在将近零下四十摄氏度的极寒中,昼伏夜行三周,隐蔽接近,完成对美军的分割包围。十万志愿军战士发起总攻之前,美军毫无觉察……最终,志愿军靠着伟大的牺牲精神和智慧,战胜了美军王牌部队陆战一师。
《冬与狮》通过对第七穿插连的描写,带着读者感受这场战争中志愿军战士的伟大与不屈。
小说中,七连连长伍千里、七连指导员梅生本来可以不属于这场战争。但在和平安定迎来考验时,他们义无反顾,赶赴严寒之地,去和当时远超想象的飞机、坦克较量。七连连长伍千里是民族脊梁式的人物,既有英雄的胆识、指挥若定的智慧,也有动人的担当。他和大哥打仗,是为了弟弟一辈子可以不用打仗,自己和梅生“尽力而为,尽命而为”,是为了战争“离她们远远的”。梅生对妻子、女儿有着深深的眷恋,他可能是七连里最渴望“回家”的人,所以在七连打到五分之一都不剩的时候,指导员也会怒吼“我们只想带着打烂了的船回家!每一个!每一条!”然而,在最危难的时候,他也会用自己心爱的脚踏车拖着炸药冲进硝烟中。
炮排长雷公是七连第17个兵,也是全连公认的父亲一般的“雷爹”。长津湖的严寒,让七连仅有的重型武器迫击炮冻得缩膛,炮弹装不进去,而战况又极为吃紧,雷公怒吼着“打不出去炮弹,老子们自己就是炮弹啊”,抄起军铲就去给战友挡子弹,喊着七连的战斗口号“从我开死”……
“快冻死了,可还在追击”,亲眼目睹哥哥和战友英勇赴死,有打水漂绝技的伍万里化身人肉版的迫击炮,屡屡出奇制胜。只是,每一次他的跃起投掷,都有战友用肉身为他掩护……在一次次的互助与牺牲中,在二哥伍千里“我掩护你,我的命在你手上,你的命在我手上”的托付声中,伍万里越发领悟了流淌在二哥与战友身上的激情到底从何而来。
这样的战争需要明白,这样的牺牲需要证明,而《冬与狮》就是这样的“明白”与“证明”:伍千里、伍万里、梅生、谈子为、雷公、余从戎、平河……《冬与狮》以人物群像,展现了长津湖战役的残酷和伟大,演绎出生死系之的兄弟情、战友情、家国情,以此致敬最可爱的人。
“钢七连”是兰晓龙创作生涯中绕不开的一个主线。在十五年前,他编剧的电视剧《士兵突击》开播,剧中不仅塑造了“钢七连”许三多、史今、高城、伍六一等军人形象,还唱响了“钢七连”的战歌“一声霹雳一把剑,一群猛虎钢七连;钢铁的意志钢铁汉,铁血卫国保家园……”在许三多的入连仪式上,伍六一曾介绍过“钢七连”的历史:“抗美援朝时‘钢七连’几乎全连阵亡被取消番号,被全连人掩护的三名列兵却九死一生地归来。他们带回一百零七名烈士的遗愿:在这三个平均年龄十七岁的年轻人身上重建‘钢七连’!从此‘钢七连’就永远和他们的烈士活在一起了!”从这层意义上,《冬与狮》可谓是《士兵突击》的前传。
最后不得不提《冬与狮》书名的来历:“狮子是不属于冬天的,但冬天的狮子依然是狮子。”“钢七连”的这群战士,就是以肉身守护国门的狮子。(贵阳日报融媒体记者 郑文丰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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